性上瘾?不,其实你爱上的是寂寞
性上瘾
我不会对未曾谋面的人下诊断。更重要的是,我不会做出“性成瘾”这样的诊断结论。在我作为性治疗师、婚姻咨询师和心理治疗师的 30 年职业生涯中,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性瘾这码事。我遇到过几乎所有的性倾向异常、性强迫症、性幻想、性创伤以及涉及性工作者的问题,但是性成瘾什么的,这个真没有。
新患者们一再向我诉说,他们是如何无法抑制地做那些自甘堕落的 “爱做的事”,但我还是没有看出任何性瘾的迹象。我看到的,反倒是人们懊悔于他们对性爱的抉择,并常常拒绝承认这些是自己的决定。我确确实实看到的,是人们明明想要改变,却不愿放弃那些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生命、年青、爱和力量的性活动;他们既想要改变当前生活方式所带来的好处,同时也不愿放弃这些让自己显得牛X烘烘、性感绝伦、酷炫超群的 “运动”。最重要的一点,我看到的是,他们不愿一直做这些让自己感觉到强健、有魅力、惹人爱的事儿,可又想要这种感觉,于是好像就没法从性爱中抽身而出。
有关性瘾的争论对人本主义者意义重大,理由有几点。“性瘾” 被宗教右派用做反对自由主义、无视科学,并引发恐惧的特殊武器,同时也让反对性爱的道德观和偏见显得更为合理。而心理学家、法官、立法者和媒体都买它的帐。
当人们谈论 “性成瘾” 时,实际上是在谈论什么呢? 主要说来应该是自恋人格的结构:也就是我们熟知的那种 “我觉得吧,我以为我可以摆脱它”,“其实在内心深处,我觉得这些规律不适用于我啦”,还有 “折翼了,求安慰,背信弃义伤人心?我才不在乎”。
如果说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是在描述一般人——我是说,如果你不幸中枪——那也没什么意外的。自恋乃人之常情。所以,对于那些所谓的性瘾君子——不论这名号是自封的还是来自他们的爱人,或是所谓的瘾症专家,我的结论是:他们只是一群既困扰于其性决定的后果,又觉得要做出改变实在是太纠结了的人。你懂的,就跟我们中的某些人对于小零食、新衣服、或者冠希哥的艳照(※译注:这里当然是吐槽)那种欲罢不能的复杂感情如出一辙。
也就是说,性成瘾跟性其实没什么关系,有的不过是幼稚罢了。
除上述情况外,其他对自己的性决定感到痛苦的人,基本上都在同时和下列问题进行抗争:强迫症、容易冲动、强迫性精神障碍、躁郁症、边缘型人格障碍,或创伤后应激障碍(PTSD)。事实上,对药物的异常反应也可能是影响因素之一。
所以,当人们谈及性瘾时,他们其实涉及到了之前提到的所有可能性,甚至还不止。如果有谁说 “我在性上面无法自控”,这话其实没什么信息量。我们可能会听说某人艳遇不断、某人撸到蛋疼、某某人一再追着妻子求欢,却不顾这要求到底是有多么不靠谱(比如她在坐月子、她有流感、她爹妈就在隔壁、或者他俩短短几小时前刚刚大干了一架),又或者某人在公园猎艳搞得自己差点坐牢或者前途全毁,再或者某人每晚看片 3 小时……即便如此,我们对这个人也并没有太多了解。